没有过多交涉,花礼刀和宋长青对视一眼,便抢身向沉钊杀来。
十人一动,行动间颇有军阵中攻防一体之意,显然为了今日三堂小比,私下练了合击围攻之技。
由宋长青和花礼刀两位最强的顶住正面,四位练劲大成的弟子手持铁钩在二人身后伺机而动,剩馀四人分别站在沉钊剩下的三个方位,各执利刃,与正面的队伍彼此呼应。
宋长青眼底疯狂之色狂涌,他扯下平日佯装的和煦温凉,猖狂大笑道:“姓沉的,只要我们两个挡住你五个呼吸,四位铁钩手就能锁住你的四肢,其他人一拥而上定能将你砍成烂泥”
花礼刀秀眉微皱,想呵斥宋长青提前透露计划,可转念一想,除非沉钊是打不死的神人,这种状况下就是来个刚练成明劲的武师结局也是一样的。
她脸上同样扬起狞笑,那股在幼年与野狗抢食,在码头与人拼命搏杀骨子里藏着的狠劲和血性同样爆发开了。
没有岳仁东一帮人的彼此猜忌、互相利用,花礼刀和宋长青的目的相同一致,先把沉钊这头最猛的猛虎干掉,剩下的他们再彼此搏杀。
沉钊面色澄净,眸光冷冽,纵使心中狂澜皱起,面上仍就如平湖一般不起风波。
宋长青速度极快,赶超花礼刀半个身位。他单足踏地,脚掌绷紧,再猛地搓地,劲力震入地面,随着相反的摩擦力整个人冲势再猛一层。几乎是眨眼间,便扬起手中铁扇挥砍沉钊侧脑。
沉钊重心后置,脚踩虚步,待宋长青铁扇裹挟着厉风呼啸着劈斩而来,他微微后仰,旋即身形猛然下沉,马步如山将他稳稳托举。
嗡!
铁扇力道之大,引得空气嗡鸣,擦着沉钊额间黑发刮过。
沉钊力从足底蹬传,腰腹发力,身形一顿便从低身位瞬间拉直。并且瞅准宋长青劲力用老的空隙,运足刚劲,浑身气力贯入手臂,捏拳砸向宋长青肋间。
若此招能一击建功,以沉钊踏入练劲巅峰配上高达250点血槽提供的额外气血之力,不说打死宋长青,打废他半个身子是没问题的。
“休想”
花礼刀长腿蹬地,活象只兔子紧跟而来,长腿撩起劈斩,手上也不闲着,嗖嗖嗖三声,三枚飞刀呈现倒着的品字形扎向沉钊的下阴、胸膛以及面门。
沉钊眉眼一冷,没有和宋青书过多纠缠,腰胯微转,侧闪避过三枚飞镖的同时,五指捏合成拳迎着花礼刀劈斩的长腿一拳砸出。
噔噔噔!
拳脚相碰,没有长久缠绵的较力,反而在转瞬分出胜负。花礼刀连着倒退三步,而沉钊除了拳面微红什么损伤也没有。
“好大的力气”
花礼刀娇容一沉,揉搓着发麻震颤的大腿。
沉钊并未接话,只因对面的后招已呼啸而至。
四枚铁钩扯着铁链呼啦啦兜头飞来,目标也很简单,就是想锁住沉钊四肢,好让剩下四个拎刀的乱刀给沉钊砍死。
铁链有半个腕口粗,根本不是练劲能以力气挣断的。
沉钊一退再退,直接退到擂台边缘围起的柱子旁。
“老娘倒要看看,你下次能退到哪”
“我说了,只要你没法在五个呼吸内击破我们,你今天必死无疑”
宋长青和花礼刀趁机言语骚扰,希冀能打乱沉钊的筹谋。
他们的计策确实奏效了,沉钊好似万年平湖一样的表情破裂了,不过不是慌张,而是笑,是带着张狂的狞笑。
沉钊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肌肉高隆,青筋如大蟒虬结,他垂下脑袋,唇角掀起一抹狰狞弧度,
“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但为了打死二位,我必须得忍一忍了”
沉钊骤然抬首,眼底有疯狂窜涌。
轰!
沉钊脚下一踏,好似扑杀的猛虎,几乎在两人愣神的功夫就扑杀至面前。
花礼刀和宋长青被他散发的戾气激得面皮紧绷,连忙出手应付。这次还是宋长青助攻,花礼刀在一旁以暗器飞镖接引,只要缠住沉钊五个呼吸等后面的铁钩手围上来,便可随意围杀。
宋长青唰啦一声展开铁扇,边缘如利刃一般锋锐,以扇作刀,横抹斩向沉钊胸膛。
沉钊沉肩坠肘,手臂下沉挡住宋长青攻来的手臂,紧接着沉桥拳变捆桥手,死死擒住宋长青的小臂,手掌好似铁铸钢打的一样,宋长青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
沉钊腰胯一拧,劲力节节贯通,拳随腰转猛然轰出。
刚桥撞槌!
宋长青尖声大喊,“救我,快救救我”
花礼刀也在此时杀至沉钊侧身,左手甩出三枚飞镖攻肋间,右手变作穿掌戳向沉钊腰眼。欲要故技重施,让沉钊再度陷入头尾不能相顾的境地。
可沉钊唇角哈哈狂笑一声,嗓中似有闷雷滚滚。
“三息”
什么三息?
宋长青和花礼刀脑海里有疑惑一闪而过,但他们下一刻就知道沉钊说的三息是什么了。
沉钊连看都没看花礼刀一眼,三枚飞镖在花礼刀惊诧注视下扎进沉钊肋间,镖头深入一寸,同时花礼刀的穿掌裹挟着沛然大力狠狠戳在腰眼。
“成了!”
花礼刀心中一喜,
没想到沉钊如此托大,小看她一个女子气力,选择硬抗她的攻击。可没人知道,她早就跟岳仁东一样半只脚迈入明劲,甚至微微领会明劲炸空的真缔。
这一招,就算明劲阶段外练小有成效的拳师硬吃了不死也残。
“不对!”
可下一秒,预料之中沉钊痛苦倒地的场景并未发生。相反,哀嚎着喷血倒地的是宋长青。
花礼刀悚然抬头,视线直直撞入一双宛如杀神的怒目之中,她讪讪一笑,
“可可以和解吗?”
她这会儿都想哭了,谁知道沉钊硬抗她的袭击,短短一眨眼的功夫,把在岳仁东身上施展的一拳、一肘、一擂给宋长青来了一遍。
可怜姓宋的连一肘都挨不到,心口窝中了一记冲锤便被震碎心脉吐血昏厥了。
沉钊一把捏住花礼刀的细长脖颈,手臂发力,直接将人提溜了起来,狞笑道:
“你再来三次,说不准真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