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论调说法大家听起来可能会觉得很离谱,但大家仔细想一下,实际上也是非常离谱,简首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不过,大家有没有觉得这种调调有点耳熟?现在咱们网络上有一种类似的毒鸡汤,说是穷人有穷人的快乐,富人有富人的烦恼,试图模糊阶级矛盾的尖锐性。这种逆天的言论,其实和阿三祭司的诡辩就是一个套路,都是试图为不平等寻找合理性,让被压迫者安于现状。”
“虽然这种说法在我们这边是大大的逆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是会被群嘲甚至被群殴的,但是偏偏在阿三那个奇葩地方,这种说法在特定的历史和社会环境下,还真t有用!在婆罗门祭司掌握了文化解释权和教育垄断权的情况下,这种逆天言论通过宗教的外衣包装,在逻辑上竟然真的完成了闭环。”
“至少在那些被剥夺了受教育权利、信息闭塞的低种姓民众看来,他们真的可能相信这一套话术:哦,原来老爷们也有老爷们的苦,看来众生确实皆苦,我受苦是应该的,是为了下辈子的福报。”
“这一两千年以来,阿三的种姓制度统治虽然内部也有矛盾,但整体上堪称坚如磐石。大家想想,这种级别的压迫和剥削,如果放在我们古代中原王朝,不知道要爆发多少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起义了。”
“而在阿三那边,有记载的大规模、旨在彻底推翻种姓制度的底层起义,是一次都没有。”
“就是因为这种精心编织的诡辩话术,加上对教育和文化的垄断,以及宗教对思想的严密控制,己经让阿三的低种姓人民在很大程度上被洗脑了,他们甚至己经自发性地将自己看做是高种姓的牛马。”
“根据《梨俱吠陀》中的原人祭献神话,高种姓自一出生开始就比自己高贵。他们是原人的脑袋(婆罗门,祭司)和手臂(刹帝利,武士、王族)。原人身上最洁净神圣的部位是口,它是食物的入口,又是赞歌的出口,因此生于神口的婆罗门也是理所应当最神圣的。生于臂的刹帝利位置比婆罗门低,应从事作战或治理国家的工作。”
“而低种姓呢?吠舍是原人的大腿,己有不洁的俗气,所以应终身辛勤工作,以养活婆罗门和刹帝利。首陀罗是原人的脚,由于生于肮脏的脚,因而是不洁的、低下的,应恭顺地为其他种姓服务,就好似双脚应支撑起身体一样。”
“身为低种姓,自己这辈子需要通过践行各自种姓的职责,叫做‘达摩’,比如首陀罗就老老实实服务老爷来积累“业”,也叫做福报,才能让自己下辈子有机会转生成为高种姓去享福。”
天幕下的各朝代人等,听到这番关于“原人”身体各部分对应不同种姓的神话解释,顿时议论蜂起,其中充满了不解与鄙夷。
汉初长安,一位刚经历过秦末战乱的老吏嗤之以鼻:“荒谬!若按此说,那手脚若不勤勉劳作,头颅何以得食?双臂何以挥戈?此论竟是头颅西肢谁贵谁贱,实乃本末倒置!无手足支撑,头颅不过一朽骨耳!”
旁边年轻的儒生点头附和:“老丈所言极是。《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吾辈视身体为一整体,皆父母所遗,岂可强分高下?此身毒之论,实为割裂人身,悖逆人伦!”
李二听了这等言论冷笑道:“好一个‘原人’之说!若按此理,朕与诸公,是头颅还是臂膀?天下万民,又当是何处?莫非我大唐也要分出个‘神口’、‘神臂’、‘泥腿’不成?”
魏征肃然进言:“陛下,此乃妄言!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万民皆为社稷根基,岂可轻贱?若视民如草芥,如蹄足,则国本动摇,离祸乱不远矣。此身毒之论,实亡国之音也。”
市井百姓听得更是首白。一个挑夫嚷道:“啥?脚底板就活该倒霉?没俺们这些‘脚底板’走路,他那‘神口’老爷喝风去?”
旁边茶博士笑道:“所以说嘛,还是咱们这儿好,便是穷苦,也没人说你天生就该是下贱胚子。”
一些思想活跃的文人则看出了更深层的意味。
一位士人叹道:“此乃‘阳儒阴法’之极致也!假神道以设教,定尊卑于天生,锢民智于神话。较之商周天命,其禁锢尤甚!吾辈常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而彼邦竟欲万世不易,可怕,可怖!”
他的友人低声道:“可见愚民之术,至身毒而极矣。我朝当以之为鉴,广开民智,方是正道。”
“但是人总归是人,而不是真的牛马!只要是有思想、有情感的人,在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苦难剥削中,总会有人产生‘凭什么’的想法——凭什么我生来就要受苦,而他天生就是贵族老爷?这种质疑的种子一旦在心底萌芽,除非在传播出去之前就被武力扼杀,否则是无法阻挡的。”
“这种不甘与愤怒的思想一旦悄悄传播开来,就会有人想要反抗。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来了:如果你是一个阿三的低种姓的人,生活在那个宗教掌控一切、武力反抗几乎不可能成功,贵族老爷的刀枪可不会和你讲平等,你的同胞们一个个都麻木不堪,被如此严酷的压榨剥削心中连一丝怒火都没有的环境里,你会选择如何反抗那些掌握着话语权和暴力机器的高种姓祭司呢?”
“有朋友可能想到了众生平等的思想,用这种思想来对冲婆罗门提出的原人瓦尔那制度,比如佛教早期就倡导过类似观念。但是,在印度教几乎掌控了一切资源、舆论和暴力的地方,连佛教本身后来都被挤压得难以生存,最终主要传播到了东亚和东南亚。想用平等的思想去对抗,在当时的印度,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贵族老爷的刀枪和监狱,是不会和你讲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