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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市行(二)(1 / 1)

退回角落黑暗处默默的等待,没一会儿那男人起身,举着手电筒出门上了一趟公厕,行为自然,一点没有黑暗中老鼠的那种偷感。

回屋后没一会儿灯就灭了,四九城晚上的用电还是有保证的,轻易不会停电。

又等了个把小时,王延宗耳朵贴在门板上倾听,屋里的鼾声沉稳而有节奏,他取出一长条薄铁皮,罐头盖的马口铁剪的,轻轻伸进门缝拔弄门闩,马口铁质软,若非他拳法圆满发力技巧强悍,这玩意儿掰断了也打不开房门。

花了四五分钟的时间,手中铁片轻轻一沉,门闩开了,王延宗轻轻拉开房门,只开了半尺来宽他一侧身挤了进去,一阵冷风进入屋内,床上那人睡梦中感受到不适,迷迷糊糊的翻个身就要醒了,王延宗闪电般突进,一掌劈在他颈侧,男人哼也没哼就晕了过去,这一掌没有两个小时醒不过来。

如法炮制,东厢房的两个人也被打晕,房间里臭脚丫子味汗酸味和说不出的霉味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王延宗羞恼之下每人补了一掌才回到西厢房。

打开灯,床旁边地面的青砖很明显的异常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他地方的砖缝集满了灰尘,只有这里一圈交错的半公分宽的砖缝黑洞洞空荡荡的,用床边那根尖端扁平弯曲的钢筋一撬,一扇暗门打开,下面就是黑洞洞的地窖入口。

这些黑市人员挺搞笑的,这暗门下面是方方正正的厚木板,表面的贴一层青砖,关上后和其他青砖符合铺地压缝的规律,却留下砖缝空隙无灰这一个老大的破绽,就差立一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牌子了。

拿起手电往下面一照,光斑中是一个个麻袋一排排的架子,王延宗不踩梯子,直接跳下地窖,这里的空间很大,四五米的宽度十四五米长,院子的底下都挖空了,西厢房地基下方几根粗大的柱子顶着一根合抱粗的原木,这工程也不知道是怎么完成的。

五六十平的地窖,收拾的挺干净,一侧堆着的布袋明显是大米白面,架子上挂着腊肉,风干鸡,蜡猪腿蜡兔子等等能长时间保存的肉类,另一侧的架子上摆着糖果麦乳精蜂蜜奶粉,棉花布匹军大衣等等,黑暗中王延宗来不及细看,手一按就是收收收,半小时后,地窖里干干净净,只有灰尘在手电筒的光柱中飞舞,耗子进来都得哭着出去。

来到入口梯子处,上面屋子里只有那男人呼吸的声音,王延宗跳起来,在半路踩了一下梯子,从暗门窜了出来,用钢筋给暗门关上,把钢筋和手电也收进空间,出门的时候,把手可能触及到的地方用酱油浇了一遍,门也不关,原路出了院子,蹲在墙头把手碰触的阴阳瓦照样浇上酱油,收起酱油瓶子轻轻跳下墙头,远离之后解下包裹鞋子的破布收起,快速返回95号大院。

躺在床上清点晚上的收获,大米一百三十三袋,白面四百袋整,都是五十斤的包装,各种肉类一千斤开外,可惜都是腊肉风干肉,没有现宰杀的。鸡蛋十二箱子,木板钉的装货物的大箱子,每箱六七十斤,鸭蛋鹅蛋比较少,一共大半箱。角落的布口袋中半个手掌大的鲍鱼干八九斤,干海参扇贝各十来斤。

各种布料二十多匹,麻袋包装的棉花三十包,也是五十斤装,崭新的军大衣二十件,古董字画合起来十来件,玉器和金银首饰小半箱,纸钞两万零五十九块三毛二,各种票据一大堆,三转一响就能凑五套,这东西他都不敢拿出去用,每一张都有来源,一查一个准。

香烟一箱,最好的是中华,最差的牡丹,白色包装的部队内供也有七条,各种酒类三十多箱,五粮液汾酒莲花白茅台,就这些酒放到后世能在北京换套四合院。

其他的杂物大致看了下都有什么东西,太乱了也不去清点,最值钱的收获是一小箱的大黄鱼,足足六十根,近二十公斤的黄金。

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王延宗并不看重,饥荒年,粮食肉类才是硬通货。

这时候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快天亮了,王延宗稍微眯了一觉,阎埠贵开门的时候,他飞快的爬起来,第一个冲出大门,免得公厕排队,天气冷了,公厕的气味没那么重,勉强可以忍受。

回来的时候,阎埠贵拦住他,老脸笑的菊花一样,“小王,起了啊。”

王延宗点点头,“早!”

他也不是疯狗逮谁咬谁,别人笑脸打招呼,他也应一声,这个时代你不能活成独夫,得罪人多了,被人今天举报明天举报,太麻烦。

阎埠贵见王延宗应了一声就要走,伸手拉他的衣服,王延宗侧身躲过,皱眉问道:“还有事?”

阎埠贵干瘦的爪子搓了搓,嘿嘿笑道:“小王,昨天那事,嘿嘿,这不是昨天下午我和老刘去找王主任谈了嘛,王主任说只要你能去派出所撤案,就可以从轻发落。”

王延宗眉头皱的更深,歪着头问阎埠贵,“我为什么要撤案?”

“不是,都一个院的邻居,用不着把事做绝,小王我跟你说,咱们院……”阎埠贵急了。

王延宗伸出手掌制止道:“停,你不用跟我说,我自问没做错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三个开全院大会先给我个下马威,既然伸手就要有挨打的准备,我不会撤案的。”

说完转身就走,阎埠贵徒劳的招了招手,最后沮丧的放弃和王延宗交流,如果不撤案,这事情很有可能被通报到学校,他一个不作为跑不了。

建国十年,敌特被肃清大部分,剩下的逃的逃藏的藏,只剩下一小撮隐藏极深,彻底融入了社会的一小部分,普通的群众根本发现不了破绽,所以去年街道办把辖区连络员召集起来,通知取消连络员制度,下阶段的工作重点也不再是反特。

不过不少大院居民习惯了被管事大爷管理,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街道办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早晨王延宗咸菜配窝头糊弄了肚子,出门去菜市场买菜,世面上蔬菜种类不少,白菜土豆箩卜老三样量最大,还有胡萝卜腌咸菜用的芥菜疙瘩芹菜香菜等等,肉类就特别少,肉铺杀了一头猪,王延宗到的时候只剩下下水和几根狗看了流泪的光溜溜的骨头棒子。

王延宗在卖白菜的大叔(哥?)那买了四颗大白菜,顺便花五毛钱买了个大大的柳条背篓,然后一路扫荡,土豆箩卜各种蔬菜和调料,背篓都冒尖了,又买了一只鸡,绑了双腿挂在背篓侧面,别看这背篓是最大号的,容积少说250升,装蔬菜真就装不了多少。

东西没地方装了,王延宗也不能光天化日(阴天)之下给收进空间,他慢悠悠的回到南锣鼓巷,去时二十分钟,回来走了半个多小时。

阎埠贵居然还在守门,老抠难道不知道天冷人饿的快吗?就他守门薅的那一棵葱两瓣蒜的还不值得浪费的热量,看似精明实则愚蠢,鼠目寸光,不然也不会三子一女到老无人赡养,不是傻哔柱被易中海给忽悠晕了,这两口子也难免死后臭在屋里,才被人发现的命运。

阎埠贵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王延宗的背篓上,还想上手摸一摸老母鸡,“这鸡好啊,看着挺肥的,得有三斤了。”

王延宗一转身,背篓蹭了阎埠贵一下,阎埠贵“噔噔噔”又撞墙上了,他手忙脚乱的扶住眼镜,咦,这场景好熟悉。

王延宗已经到家门口了,阎埠贵喊道:“小王,派出所的同志让我通知你,下午两点去派出所。”

王延宗手向后摆了一下,“知道了,阎老师,谢了。”

在空间中翻找了一阵,都是名酒,最后找到一瓶通州老窖,取出来给老母鸡灌了半两,三分钟后拎着母鸡菜刀和一只蓝边大碗到中院水池的时候,两边厢房的窗户后几道目光尤如实质,或盯着老母鸡,或恶狠狠的落在他身上。

眼睛一瞟,窗户后一个猪头一晃而过,另一边厢房中,贾张氏肥胖的大脸贴在窗户上,嘴角的哈喇子滴在窗台上,嘴里喃喃念叨着,“这么肥的母鸡,炖起来老香了,再加点小干蘑菇,吸溜。”

棒梗才八岁,这小子顶着个西瓜头,在贾张氏旁边跳脚,他使劲摇晃贾张氏的大象腿嚷嚷着,“奶奶我看不见,我也想吃鸡肉,我们今天晚上吃鸡肉好不好?”

贾张氏头也没回,没好气的道:“想吃鸡肉让你妈买去。”

秦淮茹满心苦涩,这婆婆一身肥肉,长得象猪,比猪还能吃,家里大半的口粮都进了她的肚子,自己男人贾东旭勉强能吃饱,她天天饿肚子,没有奶水,才半岁的女儿小当天天饿的嗷嗷哭。

王延宗左手中指无名指小指掐住鸡翅膀,拇指食指捏住鸡冠子,几把薅下鸡脖子下面的长毛,一刀深深的切了进去,隔断喉管和血管,把菜刀放在水泥池沿,右手提起鸡腿把脖子上的切口凑到碗上方,鸡血汩汩流进碗里,鸡血流尽也不过是小半碗。

老母鸡蹬蹬几下腿一命呜呼,在阴呲呼啦的天气里浑身滚烫,王延宗就在水池边给鸡薅毛,灌了白酒的鸡毛特别容易薅下来,十来分钟大点的羽毛薅的干干净净,王延宗仔细的把一些短小的毛根一根根的捏住揪出来,彻底清理干净才拿起菜刀给老母鸡开膛破肚,把内脏揪出来,保留了鸡肝鸡心和鸡胗,肠子就丢在水池边的地面,一会儿还得回来收拾。

剖开鸡胗,清洗干净里面的砂石,拔下内层的粘膜,连同鸡身在水龙头下冲洗几遍,把鸡肝鸡心和鸡胗塞进肚子里,一手端着鸡血一手拎着老母鸡和菜刀往家里走去。

等他拿着簸箕和扫把回来,鸡毛和鸡肠子都不见了,只有地面上溅的几点鸡血,环视一圈,院里没人,屋里的目光也避开了他的视线,摇摇头,有人帮着他收拾垃圾,高兴还来不及呢。

反正前世今生他都不吃动物的肠子和肺,什么名菜九转大肠夫妻肺片的,都敬谢不敏,谁知道厨师清洗的干不干净?????

回到家里,老母鸡剁成大小适中的鸡块,放在冷水中泡出血水,期间土豆削皮切块,葱姜蒜切片,八角桂皮香叶这些调料在空间中都能找到,开黑市的真是大好人,改天要去感谢一下。

把鸡块捞出来,酱油盐醋一点点白酒腌制几分钟捞出备用。

锅烧热,一勺菜籽油倒了进去,“滋啦”一声,油温六成热加白糖翻炒至琥珀色,加姜蒜、八角、桂皮,勺子上下翻飞爆出香味。把鸡块倒进去翻炒至表面焦黄,加适量酱油上色。

先加水没过食材,大火煮沸然后转小火炖二十分钟左右。最后放入土豆块,继续焖煮十来分钟,掀开锅盖,撒一些葱花,小火咕嘟到汤汁粘稠,出锅盛进小盆里,浓郁的鸡肉香味飘满了两间屋子,王延宗咽了口口水,太香了,穿越至今,这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

迫不及待的端到桌子上,王延宗在脸盆里好好的清洗了双手,坐下来的时候一个装满了窝头的竹笸箩放在了桌子上,他抄起筷子开炫,看到王延宗吃饭,一定会对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秋风扫落叶等等词汇有更深刻的理解。

和吃烤全狼吃到撑不同,那仅仅只是追求填饱肚子,这一顿才是味道和饱腹并存,吃的他满足的眯起眼睛。

现在刚十点来钟,距离下午去派出所还早着呢,他躺在火坑上,复盘进城以来的每一件事,感觉没留下什么破绽,进山的那一趟有些错漏,不过看天气这几天就有一场大雪,只要雪一下,一切的痕迹都会被大雪复盖。

迷糊间,听到几个人路过前院,隐约听到傻柱的声音,王延宗爬起来从窗户一看,老家伙一只右手小臂下一块木板,用纱布吊在胸前,傻柱易中海在聋老太太左右两边,虚扶着老家伙往外面走,傻柱的脸上的肿胀消得差不多了,只能看到淡淡的巴掌印,易中海双颊越发肿的高了,眼睛被挤的只剩一条缝,话也不敢多说,不时疼的嘴角抽搐倒吸冷气。

这办法不错,让这老登说不了话,不能开口的道德天尊才是最好的易中海。

王延宗一个鲤鱼打挺站在地面,双脚踩在鞋子上,双手搓搓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穿上鞋子,出屋锁门,迈开大步就追了上去。

超过养老三人组的时候,王延宗目不斜视,拉开三人组几米远,他们才认出了王延宗,傻柱的眼中全是愤怒,聋老太太眼神怨毒,琢磨用什么法子报复王延宗。

易中海的目光?别开玩笑了,他上下眼皮都快亲嘴了,啥目光也射不出来。

王延宗到了派出所,就被冯队长拉到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王主任和一个四方脸的警察在说话,冯队长说:“陈所,王延宗来了,小王,这是我们陈所长。”

陈所长哈哈一笑,“小王同志快坐,小伙子一表人才啊。”

这节奏有点不对吧,你一个所长和我一个小老百姓先开口?王延宗提起小心,“陈所长你好,过奖了。”

说完找一把椅子坐下来,这屋里摆了五张椅子,剩下的三把很明显是给易中海三人留的。

陈所长和王主任也不聊了,两人一起看着王延宗,想用目光给王延宗施加无形的压力,今天能不能调解成功,就看这小子松不松口了,这无关有理没理,两人商量好了尽量捂盖子,给这小子多争取一些赔偿。

王延宗别说是一个拳法圆满的宗师,就是两世加起来五六十岁的年纪,也不会被区区目光压的屈服,他也默不作声,看着窗外那棵叶子落尽的桂花树,好象那是一幅绝世名画。

陈、王二人眼神一碰,都流露出无奈之色,就怕这小子软硬不吃。

这时候门被敲响,冯队长带着养老团三人组走了进来,打完招呼,直到三人坐下,王延宗才收回了目光,淡淡的看着易中海的猪头脸,打量来打量去。

易中海顿时红温,眼角抽搐嘴唇哆嗦的站了起来,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王延宗,“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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