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另一半，长安饭店的大门缓缓打开，季阳、方志然和浦江理工校长郭天智三人的身影映入夜色。我得书城 免沸粤黩华灯初上，街边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影婆娑，为这个夜晚平添几分静谧。
门口蹲守的记者们顿时精神一振，镜头对准了三人，闪光灯此起彼伏。季阳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些记者的嗅觉确实敏锐，今晚的饭局可不简单。
“小阳啊，咱们这真是不打不相识啊！”郭天智紧紧握着季阳的手，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他的目光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仿佛在看一位送财童子。“你这回的慈善举动，实在是太慷慨了！浦江理工感激不尽！”
季阳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谦逊道：“郭校长言重了，教育振兴是强国之路，我们企业家应该尽一份力。”
方志然站在一旁，眼神微动。这小子给浦江理工一个亿，那给沪江至少得翻倍吧？不过转念一想，两校同在浦江，校领导之间调动也是常事，说不定哪天自己就去理工大了，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夜风徐徐，带来一丝凉意。郭天智搓了搓手，语气亲切地说：“小阳啊，听说你主要发展方向是半导体，要不要来我校深造一番？”
“老郭！”方志然立刻跳了出来，眉头微皱，“当着我的面挖人，你这么干好吗？”
郭天智哈哈大笑，连连摆手：“别误会，我是说联合培养，双学位！”他又自嘲地摇摇头，“我就算想抢，也抢不动啊。
“知道就好！”方志然冷哼一声，转头对季阳说，“不过老郭说得也有道理，他们工科确实强，对你有帮助。你先考虑考虑，不急着回答。”
季阳心中了然，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他微微一笑：“就劳烦郭校长费心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芯片学院挂个名。”
郭天智闻言大喜，连说要开二场，寻一处清净地方畅聊。季阳连忙婉拒，说明早还有事。郭天智也不勉强，挥手告辞。
望着郭天智远去的背影，季阳对方志然说：“看看人家多热情。”
“我要脸的！”方志然翻了个白眼，随即又笑着说，“行了，我也走了。诸家的事你别担心，只要我在，沪江就是沪江。”
季阳深深鞠了一躬，目送方志然离去。
长安饭店门前的人流渐渐稀疏，来来往往的男女衣着光鲜，举止优雅。季阳望着这座承载了无数故事的建筑，不禁想起了前世看过的《繁花》，心中感慨万千。
赵婷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出神的季阳。暖黄的灯光下，少年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却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她心想，这怕是他的本性暴露了？正值花季的小伙，纵使天赋异禀，也难免需要深思熟虑。可这也不是他当渣男的借口！
“赵婷姐。”季阳突然转过头，打断了赵婷的思绪，“要不要去吃香糯的年糕？”
赵婷愣了一下，转头给了他一记白眼：“滚！让我赶紧润了吧！”
“我胃里有点不舒服。”季阳摸了摸肚子，“刚才喝了太多黄酒。”
“你刚才喝黄酒也太不当回事了。”赵婷无奈地说，“哪有对瓶吹的？”
“第一次喝，觉得像饮料。”季阳苦笑，“这酒属实上头。”
赵婷叹了口气，让保安把座驾备好：“听说江浦西路有家排骨年糕不错。”
车子缓缓驶离长安饭店，穿梭在浦江的街道上。霓虹闪烁，车水马龙，这座不夜城依旧熙熙攘攘。季阳望着窗外的夜景，眉头微蹙。这次的谈判虽然顺利，但也暴露出了不少问题。他需要更加谨慎，更加周密地制定计划。
赵婷坐在一旁，时不时偷瞄季阳。她发现这个少年身上似乎有两面性，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关键时刻却又异常冷静。这种反差让她越来越难以把握。
车子拐进一条小巷，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前。店面虽小，但门口排队的人不少，香气四溢。
“到了。”赵婷说道。
“这家的排骨年糕不错。”赵婷指了指路边一家老字号，门口挂着的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季阳点点头，跟着走了进去。店里的装修很有年代感，墙上贴着泛黄的老照片，木质的桌椅透着岁月的痕迹。其实他现在并不饿，刚从包厢里出来，酒意还在上涌，胃里一阵翻腾。
但他知道赵婷带他来这里，并非单纯为了吃饭。包厢里的那场谈判，恐怕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街边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映出斑斓的色彩。
赵婷熟练地点了几个招牌菜，又要了一份排骨年糕。她的手指在菜单上轻点，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你今天在包厢里说了什么？”赵婷放下菜单，直视着季阳的眼睛。她的目光如同x光般锐利，似乎要看穿他的所有伪装。
季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没说什么，就是和郭校长聊了聊。”
“聊了聊？”赵婷挑眉，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信，“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说辞？”
季阳耸耸肩，没有说话。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杯中的茶水泛起细微的涟漪。
确实，和郭天智这种级别的人物谈判，哪有那么简单。那个老狐狸精明得很，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他的陷阱。
赵婷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太了解郭天智的性格了，那个老家伙向来不是好相与的。能让他这么快消气，小屁孩肯定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服务员端上了排骨年糕，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热气腾腾的年糕上浇着金黄的酱汁，配上色泽诱人的排骨，让人食欲大动。
赵婷见季阳脸色不太好，眉头微皱。她起身走向吧台，和老板低声交谈了几句，很快调制出一杯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