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山实里轻轻带上卧室的门,一抬眼就看见贝尔摩德正姿态慵懒地陷在客厅沙发里,纤长的手指优雅地捏着一杯威士忌。
暖色调的灯光洒在她身上,本该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美人小酌图,但森山实里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内心在疯狂地掏出起来:
这女人绝对有病!而且病得不轻!脑子指定有点什么问题!
她是不是自从上次在监控里看了我和秋江的精彩表演之后,就莫明其妙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迷上这种旁听围观的感觉了?
不然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她非要死皮赖脸跟来,还坚持待在客厅里,听着里面的动静?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的嗜好?!
这么喜欢看现场直播,怎么不去网上下片看啊?!
那里要什么有什么,剧情片,直播片,欧美亚洲,各种类型应有尽有,总有一款能合她的变态胃口!
以上这些极度腹诽且大不敬的话,自然都是森山实里在看到贝尔摩德那副仿佛在自家客厅欣赏交响乐般惬意姿态时的内心活动。
他感到一阵阵的头疼,实在无法理解这位千面魔女匪夷所思的脑回路。
毕竟,对方年纪不小了,至少有五十岁,是经历了几十年风浪的前辈了,阅历丰富,老谋深算这个词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怎么会对这种恶趣味的围观行为表现出如此执着且幼稚的兴趣?
贝尔摩德抿了一口酒,看着森山实里一脸复杂、揉着额角走出来,语气慵懒又带着一丝戏谑地问道:“哦?这么快就结束了?”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森山实里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抓起酒瓶给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语气硬邦邦地回道:“被人这么在客厅外面像看动物园表演一样盯着,谁还有心情继续下去啊?能正常发挥就不错了!”
贝尔摩德似笑非笑,眼神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卧室紧闭的房门,拖长了语调:“没有心情?我看你的心情和状态还是维持得蛮不错的嘛?进去可是忙活了足足三四个小时呢——这可不是没心情、快结束的表现哦。“
森山实里面不改色,端起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淡淡地一道:“基操,勿6。”
贝尔摩德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逗得轻笑出声,目光又转向卧室方向,故作遗撼地叹了口气:“哎——看样子,秋江大小姐今晚是没办法出来叙旧了。真是可惜,我还挺想和她聊聊天的呢。”
她的语气听起来真诚无比,仿佛真的只是来拜访老朋友。
紧接着,她端着酒杯,起身款款走到森山实里旁边的沙发扶手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股若有若无的魅惑香气悄然弥漫开来。
她看着森山实里,眼波流转:“既然如此,那就只好麻烦森山先生你,陪我喝两杯咯?反正以后我们也是要一起合作的搭档,提前熟悉一点,培养一下默契,总是好的,不是吗?”
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明显的暗示和挑逗意味。
森山实里倒也没有拒绝喝酒,但对于贝尔摩德那似有若无、不断散发出的诱惑信号,他表现得异常稳重,甚至有点不解风情。
毕竞,他现在又不是缺美女的屌丝,身边美女环绕,定力早已今非昔比,不可能被对方几句暖昧的话语和几个眼神就轻易挑动。
他直接无视了那些暗示,将话题强行拉回正轨:“既然你这么有闲情雅致想喝酒,那正好,我们就一边喝一边谈谈工作吧。早点把计划定下来,也好早点开始行动。“
然而贝尔摩德依旧不依不饶,她轻轻晃动着酒杯,身体又靠近了些许,声音压得更低,气息几乎要拂过他的耳畔:“工作嘛——随时都可以谈。如此美好的夜晚,何必那么扫兴呢?”
“我觉得,我们可以暂时先放下那些枯燥的东西,聊聊彼此,不是更好吗?
—可是非常非常好奇呢。”
她的攻势愈发露骨。
森山实里看着贝尔摩德如此步步紧逼、不断挑衅和勾引自己,大脑飞速运转。
他大概摸清楚了对方的打法这个女人就象一只狡猾的猫,自己越是后退、闪躲,她就越是觉得有趣,越是得寸进尺。
既然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脸的—
森山实里心一横,决定改变策略。他干脆将计就计,脸上露出一丝痞笑,手臂突然一伸,猛地将贝尔摩德柔软的身体搂入了自己怀中!
贝尔摩德猝不及防,轻呼一声,酒杯里的酒液都晃了出来。
森山实里低下头,凑近她耳边,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噢~~~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想这样啊,早说嘛,何必搞这么多弯弯绕绕,浪费家时间呢?”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不老实地在贝尔摩德纤细的腰肢和后背上大胆地游走起来,动作充满了侵略性。
贝尔摩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更浓的笑意取代。
她并没有剧烈挣扎,而是笑吟吟地、用巧劲一把摁住了森山实里那只正在她身上作怪的手,声音依旧娇媚,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道:“别这么急嘛~一点情调都没有。慢点,循序渐进,懂吗?”
森山实里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懂——那样比较浪漫。我明白。”
他嘴上说着明白,动作却不停,另一只手突然抬起,迅疾地朝着贝尔摩德的脸颊伸去c
贝尔摩德的反应快如闪电!就在森山实里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前一刻,她猛地出手,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有力,牢牢地固定住了他的动作。
她的还是那样娇媚慵懒的,但带上了一丝的警告:“森山君,未经别人同意,就试图揭开别人的面具——那可是非常、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森山实里心中顿时大为惊讶!
因为他清淅地感觉到,贝尔摩德抓住他手腕的力量大得惊人!
绝非普通女性所能拥有,甚至远超许多训练有素的男性!
他相信自己如果真正用尽全力,或许能在纯粹的力量上压制她,但对于一个体型纤瘦、看起来毫无肌肉线条的女人来说,这样的力气未免有些过干离谱了!
既然没打算现在就撕破脸,森山实里便不再执着于去捏对方的脸蛋。
他顺势放松了力道,但却故意说出一些充满刺激和挑衅的话:“贝尔摩德,你平时跟男人就是这么相处的吗?动不动就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换做是其他要强或者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听到这种近乎羞辱的话,面子上多少会有些挂不住,要么羞愤离去,要么激烈反驳。
但贝尔摩德是什么人?她经历的大风大浪比森山实里吃过的饭还多。
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呵呵——我对男人可是很挑的,从颜值、能力到品行、胆识方方面面,都必须达到我内心极高的预期。”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勾人又带着审视:“如果真能达到我的标准,我倒是不介意主动投怀送抱,甚至下重本投资拉拢呢~”
森山实里挑眉,顺势问道:“哦?这么说,我达到你心里的超高预期了?”
贝尔摩德笑得象只偷腥的猫,红唇轻启,吐出的却是否定答案:“没有哦。”
森山实里有些诧异:“那你现在这—不算是投怀送抱?”
“当然不算。”贝尔摩德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和恶作剧得逞的快意,“我只不过是—趁你无能为力’、“精力耗尽’的时候,稍微挑衅一下你,看看你的反应而已。”
对方不愧是混欧美的,话语直白而大胆,充满了挑衅。
森山实里听到这近乎侮辱的“无能为力”评价,不怒反笑:“呵——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现在无能为力’呢?”
话音未落,他立刻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远非“强弩之末”!
一个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贝尔摩德的后背。
这一下,让贝尔摩德大为惊讶!
随即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明媚,但身体却开始不着痕迹地发力。
她巧妙地用了一个柔术里的脱身技巧,如同滑溜的泥鳅般,瞬间从森山实里的怀抱中脱身出来,优雅地站定在几步之外。
她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襟,笑眯眯地看着森山实里,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没想到森山君你的身体这么健朗,恢复能力实在让人羡慕。”
她可不敢再赌对方被一再挑衅后,会不会真的兽性大发,不顾后果。
尽管贝尔摩德对自己的身手和魅力极度自信,但眼前这个男人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深浅难测。
真闹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漫长的杀手生涯告诉她,不要在那个方面去挑衅男性—特别是一个精力旺盛的男性!
她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酒杯,姿态从容地表示:“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也有些累了,就去休息了——告辞!”
说罢,她不再给森山实里任何纠缠的机会,拎着酒杯,转身就朝着书房那边走去。
而在森山实里的眼中看来,贝尔摩德在亲自验证了自己依旧“战斗力充沛”之后,立刻就怂了,迅速收起之前所有挑衅和勾引的姿态,溜得比兔子还快。
这让他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颇为遗撼地咂了咂嘴。
早知道这女人外强中于,一试就露馅,刚才就不该说那么多废话,直接拿下算了!
白白浪费了一个—嗯,虽然性格恶劣,但身材和脸蛋都堪称极品的女人。
不过他真的敢这么做的话,后果会相当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