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就算季青对师妹有情意,但在极乐引的作用下,他也绝不可能忍住不碰身边那个活色生香的美人。
想通此节,林琮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师父这个法子,虽说是为了师妹好,但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她几乎能想象到,师妹亲眼目睹季青和别的女子交欢时的情景,会是何等的扎心。
只不过……
林琮英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小狐狸精的模样。
身段窈窕浮凸,纤腰不盈一握,胸脯却饱满丰挺,行走间还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
尤其是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吊梢眼,眼波流转间,仿佛能让周遭的事物失去颜色。
她下意识地觉得,这极乐引对季青来说算是惩罚么?
怕不是在奖励他吧?
林琮英将心中疑问告诉紫凌真人,后者解释道:
“为师当然不会让季青那小子好受,这极乐引的毒性,除了能够催情之外,还能够激发男子体内的阳元,一旦毒发后和女子交合,便会悉数散去,即便有通天修为,也会沦为废人。”
闻言,林琮英暗自心惊。
看来自己还是想多了。
果然以师父的性格,不会让对手贪什么便宜的。
可即便如此,季青能一尝美人,还能留一条小命,也说不上太亏。
总之,最苦的还是自家师妹。
也不知这算不算是种“目前犯”?
一想到师妹即将面对那等炸裂场面,林琮英心里竟也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和不忍,还有一丝丝难过。
只是这感觉,似乎又不仅仅是单纯的同情?
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难不成自己也……
“呸呸呸!”
林琮英连忙在心里猛啐几口,甩掉脑中方才冒出的荒唐念头。
自己一定是疯了!
刚才那点不痛快,纯粹是推己及人,对师妹的一番同情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
林琮英给自己定了定心。
另一边,紫凌真人见她脸色变幻不定,猜到她已想通关节,便道:
“既然你已明白其中缘由,便按吩咐行事吧,今天我与你所说的事情,你千万不可和你师妹透露,否则,为师这计划便功亏一篑了,知道吗?”
林琮英点点头,道:“弟子谨遵。”
紫凌真人接着吩咐道:“既然已经和你说明白,那风元运和这老贼,便由你押回风家堡吧。”
林琮英却有些战战兢兢,忍不住确认道:
“师父,我一个人押送他们……真的没问题吗?万一到了风家堡,遭到血魔的人报复……”
“放心。”
紫凌真人语气笃定,“借那血魔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本尊的徒弟。至于那个黑袍人,他身份超然,目标只有季青,不会自降身份来为难你们这些小辈。”
“可…可是……”
林琮英还想再挣扎一下。
“恩?”
紫凌真人眼神一凝,“连为师的话也不信了?”
林琮英见师父面露不悦,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比起师妹要面对的“酷刑”,自己这点差事确实不算什么了。
她只得躬身应道:“是,徒儿遵命。”
见徒弟领命,紫凌真人道:
“那你准备准备出发,顺便,去把有容叫过来。”
“是。”
林琮英有些不情愿地鼓了鼓嘴,终究还是转身执行师命,朝着姜有容所在的方向走去。
……
另一边,风元运走到被束缚的季伯达身边。
“你是季青什么人?”
季伯达知道风元运身份,也知晓他一直对季青存有歹念,因此嘲笑道:
“我是季青什么人你别管,但月娘是你后妈,我又是月娘的相好,若算起来,你得喊我一声后爹。”
“什么后爹不后爹的?”
风元运直皱眉,怎么平白无故的冒出个爹来?
随即想通关键,恍然道:“一直在我风家堡潜行的老淫贼,就是你?”
季伯达笑道:“不错,就是我,快喊爹!”
风元运顿时怒火中烧。
他心知季伯达与季青关系密切,此刻自己正和此人独处,他又身受束缚,何不乘此机会,将对季青的一腔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念及至此,正要抬起手,给这壮汉几拳,却被一道女声喝止。
“你做什么?”
回头,只见是姜有容朝这边走来。
她瞪了风元运一眼,道:
“此人身份特殊,你若伤了他,我如何向师父交代?”
说罢,一掌挥出,带出一阵柔和的掌风。
虽然不强,但风元运身无修为,难以抗拒,被推得跟跄后退数步。
他闷哼一声,畏惧地看了姜有容一眼,灰溜溜地躲到远处角落,抱着双臂,再不敢对季伯达有任何想法。
季伯达这边,却浑不在意,乐呵呵地看着姜有容,有点傻憨憨地笑道:
“这位便是姜家的姑娘了吧?常听我那侄儿提起你。”
闻言,姜有容眼里立刻有了神采,问道:“他是如何说我的?”
季伯达道:“自然是夸你貌美心善,待他极好,说这世间也寻不着第二个比你好的女子了。”
姜有容听了,喜不自胜,小圆脸上浮现浅笑。
她点了点头,语气柔和道:
“你……当真是季青的伯父?”
“那还有假?”
季伯达胸脯拍得砰砰响,虽然被捆着动作受限,但气势十足。
姜有容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他几眼。
只见他浓眉大眼,肤色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古铜色。
相貌虽然端正,但却是豪放粗旷那一挂,称得上是位充满阳刚之气的好汉。
但终究觉得过于糙了些,少了分精致。
还是季青那般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更合她心意。
她心下暗自庆幸,还好季青不象他这位伯父,不然可就没现在这般讨人喜欢了。
季伯达这边,也是对姜有容是越看越满意,笑道:
“姜家丫头,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要不,你行个方便,把我放了,我带你一起去找季青那小子,如何?”
姜有容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这提议对她来说当真有些诱惑。
只可惜,季青这位伯父看起来有些颇不着调。
就算现在放了他,以师父的本事,以及此刻的戒备,他怕也绝难逃脱。
更何况,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在此刻背叛师门,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即便她心里想放了这位季伯伯,也须得找个更稳妥的时机和法子。
她温婉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歉意:
“伯父,还请理解有容的难处。此刻就算我放了您,您也未必能逃得远,若是中途再被师父抓回来,戒备必然更严厉,日后恐怕再难有机会了。不如您暂且忍耐,随我师姐回风家堡。我会叮嘱师姐一路好好照料您。”
她对自己不能将季伯达放走有些愧疚,便解释道:
“恕有容不能一路照看您,我还得想个法子,跟随师父,一来好暗中帮助季青逃脱,二来打听出季青中了什么毒,帮他寻到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