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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不得薅回来?(五更)(1 / 1)

第71章 不得薅回来?(五更)

新陆家后院书房。

窗外隐隐飘来稚嫩而齐整的童音,念诵着千古流传的箴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陆景知靠在圈椅里,捧着一卷书,窗外那清脆的朗读声恍惚间竟让他有些出神,仿佛梦回前世童年那懵懂又无忧无虑的课堂时光。

他摇了摇头,驱散杂念,目光落回手中那本崭新的《三字经》。只见书页上墨字饱满,却俱是繁复古拙的繁体字。

“造孽啊!”他轻轻弹了弹书页,哭笑不得地自语,“我堂堂新世纪大学生,到这古代还得从人之初”重新开始识字?”

幸好,不少繁体字依靠半边猜也能认个八九不离十,但总有那么些面目全非的拦路虎。

无奈之下,他只得一边竖着耳朵捕捉隔壁学堂里孩子们跟读的字音,一边硬着头皮往下啃。实在抓瞎的,也只能准备回头屈尊去请教唐定书那个“小夫子”了。

唉,虽不考状元,但这“睁眼瞎”的帽子,他实在不想再戴下去了!

勉强翻了几页,只觉得眼前密密麻麻的墨团越聚越多,眼睛发胀发涩。陆景知果断把书一合,啪地拍在桌上:“劳逸结合!劳逸结合!死读书可不是事儿!”

他起身,径直去库房取了用油纸包好的两盒精致点心和一匹崭新的细棉布,拎在手里,径直往大伯家去了。

大伯家小院。

大伯娘年逾六旬,身子已显佝偻,正坐在小板凳上,就着渐渐昏暗的天光,慢悠悠地分拣着刚从山里采回的蘑菇和野蕨菜。

院门口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眯缝着浑浊的老眼仔细辨认,随即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捉狭笑意。

“哟呵!贵客临门哪!陆老爷,你这大忙人,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怎么有闲情光顾我们这小门小院了?”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声音带着几分善意的调侃,但听在有心人耳中,或许就带了点别样的味道。

陆景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没急着搭腔。倒是大伯娘那精明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到了他手上拎的东西上。

“哎呦喂!”她眼中精光一闪,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浓浓的八卦味道,“这是——提着东西来的?莫不是看中了哪家姑娘啦?是二郎?三郎?还是咱们陆老爷你自个儿想再——续个弦?”

她越说越来劲儿,干脆站起身,拍拍衣襟上的碎草屑,凑近两步低声道:“景知啊,不是大伯娘瞎打听,你们家如今起了大瓦房,那是真真扎眼了!十里八乡不少老婆子都在我这里拐着弯打听呢!都想问问你们家那几个大小伙子,还有——”

她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景知,“你这当家作主的,有没有相中的?景知”家不能没个当家主母呢!”

这话倒不全然是假。自从新陆宅落成,又有奴仆牛羊的排场传开,整个岘林东村乃至周边村子都盯着这块“肥肉”。

二郎、三郎这适婚三兄弟自不必说,连年纪稍长的陆大丫也被不少人家视作结亲目标。

更有甚者,连十三岁的四郎、五郎,以及刚刚显出点少女模样的二丫,都隐约成了某些精于算计的家庭眼里的“潜力股”一趁着年纪小,定个亲也好沾光啊!

至于陆景知自己,那身“陆老爷”的名头,加之“正房空虚”的状态,自然也引来不少盘算,想着续弦攀上这门高枝的也不是没有。

陆景知被这连珠炮似的“关怀”噎了一下,连忙摆手:“咳咳,大伯娘您说笑了,不是为了那些。侄儿今日来,是——是为了二郎的事。”

“二郎?”大伯娘一挑眉,“哎呦!那是个实诚厚道的好娃子!看上谁家闺女啦?”语气显然放松了许多。

陆景知顺坡下驴:“是这样,侄儿瞧着村长(王安富)家的琪丫头(王淑琪),性子温顺,人也灵俐能吃苦。咱们家二郎—也中意。所以想请大堂嫂得空,帮侄儿去探探她爹娘的口风,看看有没有这缘分?”

“琪丫头?”大伯娘眯着眼想了想,随即咧开嘴笑了,露出豁了的牙床,“嘿!你小子眼光不赖嘛!那丫头是真不错!田里地里,灶上炕上,都是一把好手!你瞧瞧那身板儿!”

她下意识地对着虚处比划了一下,“啧,一看就是个能生养有福气的!配你家二郎,那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般配得很!”

“老大媳妇!老大媳妇!”她扯着嗓子朝厨房方向喊,“快出来!景知兄弟有事寻你!快麻溜的!”

厨房的门帘一掀,大堂嫂灶上的烟火气还没散净,围着围裙就走了出来:“景知兄弟来了?快屋里坐!”

大伯娘抢着把事情经过眉飞色舞地说了一遍。

大堂嫂听完,露出爽利的笑容:“景知兄弟放心!淑琪那丫头我们也常见,是个顶好的闺女!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去安富哥家坐坐,准给你探个实在话回来!咱们两家要是能成这门亲事,那可真是好福气!”

“那就有劳大堂嫂费心了!”陆景知赶紧递上手中的点心和布匹。

“哎呀!景知兄弟太客气了!帮这点忙咋还带东西—”大堂嫂嘴上推辞着,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手上的动作也利索地把东西接了过去。

人情往来,这也是应有的体面。

老陆家老宅院前。

送完大伯家,陆景知掂了掂手里剩下的一份节礼——一斤上好的五花肉和一盒镇上买的点心糕饼——深吸一口气,踏着暮色走向老陆家那低矮破旧的院门。

院门敞着,能看见老齐婆子正沉着脸蹲在墙角,狠命地抖落着一捆野菜上的泥土,动作间带着一股子发泄不出的怨气。

陆老头佝偻着腰,一言不发地蹲在门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一个松动的锄头把。

脚步声在寂静的黄昏里格外清淅。

两人几乎同时抬起头,看清来人,两张老脸“唰”地一下都沉了下来,阴云密布。

那眼神,活象陆景知刚刨了他们家祖坟。

“哟呵!”

老齐婆子把手里的野菜狠狠一摔,拍着大腿就站了起来,夹着嗓子,那声音尖利得象刮锅底,“这不是我们村赫赫有名的陆大老爷吗!啧啧啧,住着高门大瓦房,家里呼奴唤婢,连拉屎都有人递手纸的人物!今儿个怎屈尊降贵,踏进我们这茅坑似的破落门啦?莫不是走错了道儿?别脏了您金贵的靴底啊!”

她这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劲儿简直能冲天!

这些日子她真是受够了村里那些长舌妇的奚落!

只要她一露面,那些人就“不经意”地提起什么陆老大的大瓦房如何气派啦,新买的壮奴多么能干啦,豆腐坊的豆浆豆花多么馋人啦,话里话外都在刺挠她、看她笑话!

更可恨的是,临了总不忘假惺惺地问上一句:“半天婶(外称齐半天”),你家那在县城念书的陆三老爷”(指她三儿子)什么时候接你们去享福呀?”

她气得心肝脾肺肾都拧巴着疼,只能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一群不得好死的老虔婆!等我儿当了大官,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把你们脸打肿!”

她如此怨气冲天,也怪她往日得意忘形。

当初自家三儿子那个不成器的考了个童生(他儿子考的),她就尾巴翘到了天上,逢人便吹。

如今陆景知发达了却与她断了亲,那些眼红过她、被她显摆过的人,逮着机会能不使劲扎她的心窝子?

“是吗?”陆景知脸上波澜不惊,只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肉和点心,“行,既然不稀罕,那算我多此一举。想来您二老有那有出息的童生儿孙孝敬,也瞧不上这点三瓜俩枣的节礼。”

说着作势转身要走。

那油纸包裹的肉和点心散发出的诱惑,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强烈!

老齐婆子的眼睛几乎是瞬间粘了上去!看到“煮熟的鸭子”要飞,她哪还沉得住气?

一个箭步冲上来,老鹰抢食般将东西劈手夺过,嘴里同时爆发出刻薄的咒骂:“你个黑心烂肺的忤逆种!自己顿顿吃香喝辣,屋里使奴唤婢!让你老子娘在这熬油似的吃糠咽野菜!你就这么心硬?老天爷咋不降个雷劈——劈——劈了你这没良心的畜生!”

“呵,”陆景知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淅,“论心硬,儿子怕是拍马都赶不上您啊!儿子染了病差点见阎王,亲娘不花一文钱瞧病抓药;分了家,连寸薄田都舍不得给!那天雷真要劈下来,估摸着还得先找准了——根儿在哪!”

他眼神意有所指地瞥过那张刻薄的老脸。

“你——你——”老齐婆子被怼得一时气结,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顶门,举起那包着肉的油纸包就想砸过去!

但手刚扬到半空,理智的最后一根弦绷住了—这可是肉啊!是点心啊!一年到头都难见两回的荤腥!砸出去可就真没了!

她猛地收回手,狠狠剜了陆景知一眼,嘴里嘟囔着谁都听不清的恶毒咒骂,攥紧了东西,扭身像护着金蛋一样跑回了里屋。

院里只剩下沉默如铁石的陆老头和满脸寒霜的陆景知。

看着增加的情绪值,陆景知微微点头,原主给老陆家薅那么多年,如今不得帮着薅点回来?

就在这时,二房小芳送节礼来了。她小脸绷得紧紧的,面无表情地把一小捆干菜和一袋杂粮放在院门口的石阶上,连正眼都不想看老齐婆子那个方向。

“大伯!四叔!五叔!”小芳看到陆景知,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露出了由衷的亲近和依赖。

她永远忘不了,是大伯当初强硬分家断亲的举动,把她从被亲奶奶卖掉的命运里硬生生拽了回来,大伯不闹,二房能闹得成?

就算成了,指不定饿死了都!

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

“恩,”陆景知朝她点点头。

老四陆景河、老五陆景海也前后脚到了,各自闷声放下了自家的那份微薄节礼一无非是些粮米、几把菜蔬之类。

里屋立刻又传来老齐婆子不依不饶的骂声:“都是些没心肝的白眼狼!自己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就把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忘后脑勺了!就送这点喂猪的玩意儿?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一窝子不中用的讨债鬼哟——”

老四陆景河一向脑子转得快,也是个火爆性子,闻言立刻反唇相讥,声音不大却满是嘲讽:“娘啊!分家的时候您可是一粒米、一垄田都舍不得分给我们!如今我们兄弟能给您送点东西来,您就该念声佛号谢天谢地了!怎么还倒打一耙,成了我们的不是?要怪,就怪爹娘给咱们投错了娘胎吧!”

“啪!”

屋里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巨响!

随即是竹笤帚拖地的“呼啦”声!老齐婆子如同被点燃的炮仗,挥舞着笤帚,眼冒凶光地冲了出来,劈头盖脸就朝老四打去!

“作死的孽障!反了你了!”

老四从小挨打挨到大,早就练出了眼疾脚快的本事。他腰一弯,脚下一错步,灵活地躲开了笤帚头,扔下东西转身就跑,动作一气呵成!

“快走!”陆景知反应也极快,顺手就拽住了身边小芳的骼膊。

老五陆景高话不多,但见势不妙,也闷头跟着大哥四哥就往院外撒腿狂奔!

三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半大丫头,动作如风,转眼就冲出了那令人窒息的老宅院门,留下挥着笤帚在后面气喘吁吁追赶、骂声震天的老齐婆子,和依旧沉默抽烟、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的陆老头。

一直没露面的陆家四女儿,那个才十二岁的小丫头,扒在偏房的门缝里,眼神复杂又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她想跑,却无处可去,这小小的身躯里,塞满了无处言说的惶惑。

通往新家的土路上。

惊魂稍定的兄弟三人停下脚步,都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灯光昏暗、骂声仍在隐隐传来的老宅方向。

“唉!”老四陆景河喘匀了气,想起正事,“大哥,我今日卖豆腐,有不少人问有没有豆浆和豆花。你说,我明日要不要带一些过去试试?”

“带!当然要带!”陆景知立刻肯定道,“豆浆豆花可比豆腐挣钱多了!就是这热乎劲儿难保他皱了下眉,“你就跟主顾们明说,要么带回家自己热一下,想吃新鲜热乎的,就得起早点或等下午,到咱豆腐坊门口来买。有愿意专门跑一趟到家里吃的,该给你的提成照旧算!”

“哎!行!”老四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我明天就带一桶豆浆、一盆豆花去试试水深水浅!”

暮色四合,兄弟三人并小芳的身影渐渐融入归家的方向。

夜深人静,新宅书房。

陆景知点亮油灯,打开钱匣子,就着昏黄的光线,一张张清点着那厚厚一摞银票和碎银。

牲畜马匹、成箱的书本、数十奴仆——一笔笔开销如同流水般从他脑中闪过。

一千两!当初卖掉蜂巢和野味、狠狠赚到的那一大笔横财,这才多久,竟已如冰雪消融般,无声无息地少了大半!

看着匣底显著变薄的银票堆,饶是早有心理准备,陆景知还是忍不住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花钱如流水,家业还需继续添,这开源节流——压力依旧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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