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知道许致韵是个不太会谦虚的性子。
她说突破筑基的成功率有几分,那这几分的成功率至少在五成以上。
就算不是手拿把掐吧,也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
一听许致韵这么说,周兆心里就稳了。
同时他还表示,如果在修炼突破方面又遇到什么问题的话,尽可来找他。
他在外历练这么多年,也不是虚度光阴,也是有一定的手段的。
听着周兆这话,许致韵十分高兴。
这对小姨妈和大外甥,就这样在灵膳堂后院里畅快的聊了好久,期间没什么人敢打扰他们俩。
聊着聊着,眼看着时间渐晚,周兆便打算告辞。
他还打算找另一个朋友刘墨呢。
虽说刘墨在他身边给他当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跟班,但两人的感情也算不俗。
在外历练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也得见他一面去瞅瞅他。
听周兆说他的下一步行动是去找刘墨,许致韵神色当时就复杂了起来。
踌躇纠结半晌,许致韵最终还是选择告诉周兆事实。
这个事实就是,前年的时候,刘墨拼了一把选择突破筑基,结果突破失败,导致修为尽失最后身亡!
听到这个消息,周兆难免惊讶。
什么玩意?刘墨死了!
竟然……就这么死了?
这一刻,周兆心态相当复杂。
刘墨可以说是和他同时踏上修仙之路的,两人又都出身于大周王朝,关系感情不一般。
他的修为一直蹭蹭的往上涨,并且能一直苟住不被外人发觉。
而刘墨呢……
灵根资质和自己差不多,却没有系统这种外挂,最终在修仙之路上挣扎半生,好不容易炼气大圆满了,突破筑基时却失败身亡了。
这种情况,让周兆心里多少不好受,甚至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周兆这些一刻甚至都在想,如果自己没有系统的话,刘墨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另一个翻版呢?
唉……很有可能啊。
自己在修仙之路上,交的朋友不算多,但林林总总也有几个。
这些朋友当中,只有刘墨死在了半途。
如今思之,怎能不让人心情唏嘘?
从许致韵这里得知这个消息后,周兆心情难免不太好受。
人都死了,也没办法拜访了,周兆就顺势和许致韵道别,怀着有些惆怅的心情离开了灵膳堂,回到了璇玑谷琼光洞,也就是他自己的洞府。
躺在洞府里,把哈士鹿和小翠放出来,让它们俩认个家,然后周兆就一个人躺在洞府角落的软榻上,打算先睡一觉再说。
今天遇到事情有点多,心情有点复杂,于修炼于心境无益。
所以还是不想那么多了,该过去的让它过去,今天晚上纯粹睡一觉吧。
不得不说,周兆这种心态非常有用。
明明临睡着前,周兆还心乱如麻,脑子里复杂的念头有很多。
结果一觉到天亮,睡醒后,脑子里的复杂情绪就全都没有了,心境重新变得平稳了起来。
起床洗漱,精神斗擞的周兆,便打算在今天进行自己回宗门后的最后一次拜访。
拜访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自己的太爷周震了。
顺便在太爷那边询问一下严茹莉的近况。
毕竟不管是太爷还是严茹莉,自己也有两年多没见了。
就这样,周兆离开自己的洞府,御剑飞行慢悠悠的来到了太爷的洞府。
来到洞府门口后,用神识在门口禁制上敲了敲门。
洞府里太爷肯定在家,因为站在洞府大门口的周兆,分明感觉到洞府里有神识探出来扫过自己。
而且,扫完后,洞府门口的禁制便打开了。
整理好衣袍,脸上带着笑容,周兆施施然的进了洞府,在洞府里见到了自家太爷。
谁曾想,太爷周震见到了周兆后,就直盯盯的看着周兆。
自来熟的坐在座椅上的周兆,都被太爷的眼神搞懵了。
不等周兆发问,周震开头第一句话就是:
“你小子竟然光明正大的回宗门了?
不遮遮掩掩藏头露尾了?”
一句话,把周兆搞的满头黑线:
“什么遮遮掩掩?什么藏头露尾?大爷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周震直言不讳:
“前两次你回来,都是只回咱们宗门的势力范围,不知道忌讳着什么不敢回宗门,面见老夫时也是把老夫约出宗门外偷偷摸摸的见。
这可不是遮遮掩掩藏头露尾吗?”
“我……”
吭哧半晌,周兆无力的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
摆了摆手,周兆打算掀过这一篇:
“那都不重要!都无所谓!
反正事实是,我回来了,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回来的。”
坐在法座上的周震点了点头,但转而表情就略显担心:
“光明正大回来的倒不错,可是两年不见,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
总不能是在宗门外兜不住祸事了,这才回来求宗门庇护,让老夫擦屁股的吧?”
周兆都快急眼了,他使劲的拍着座椅扶手:
“太爷!我的亲太爷!
为什么我在你眼里,永远都是个在外面闯祸的形象?
还有这个给我擦屁股,这种话我听过不下三遍了。
太爷!你扪心自问,我什么时候真让您擦过屁股!?
就算我在外面做了一些事……那也是做得干干净净,不仅波及不到我身上,也波及不到宗门身上那种。
就比如灭掉妙和坊市郭家那件事,你说对不对?”
话到这里,周震不由得想起那件往事,他难得点了点头:
“也对,有道理。
嗯,老夫好象确实把你想的太糟了,这一点是老夫的错,哈哈哈。
不过,你这几年动不动就在宗门外面搞消失,动不动就一两年毫无音频,老夫难免为你担心啊。
说说吧,杳无音频的这两年里,你都干了什么?都历练了什么?”
面对太爷的关心,周兆很不好回答。
难道他要说,我用这两年的时间突破金丹了?
那必不可能啊!
实在无可奈何,周兆干脆坐在座椅上信口胡诌。
好在周兆确实有那个信口胡诌的能耐,诌着诌着,就把太爷忽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