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拄着拐杖坐角落,面无表情看着热闹。
何雨柱知道他心思深,还是过去敬酒。
“易师傅您慢用,尝尝我师伯的手艺。”
易中海点头,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停,似有话要说,最终只道“好,好,你忙你的”。
何雨柱才不管他打什么算盘,有父亲在就有挡箭牌,犯不着跟老狐狸牵扯,过好自己日子就行。
后院老聋子也来了,坐在边桌默默吃菜,何雨柱过去打招呼递烟。
都是街坊,礼数得到位,他向来体面。
喝了三杯酒,何雨柱悄悄溜回东跨院。
虽然接受李月做后妈,可看父亲跟别的女人拜堂,总觉得别扭,不如自己小院清净。
雨水也跟着跑进来,坐在门坎上晃着腿小声说:“哥,太吵,还是咱们这儿舒服。”
关上门,喧嚣隔绝在外,只剩鸟叫与树叶沙沙声,宁静祥和。
何雨柱舀井水浇院角月季,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花瓣沾着水珠,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
西厢房里,雨水趴在新书桌摆弄抽屉,把李月给的红包锁进暗格,钥匙串红绳挂脖子上贴身藏好。
何雨柱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直笑:“至于这么宝贝?街坊谁会偷你东西?”
雨水仰脸认真道:“这是月姨第一次给我的礼物,意义不一样,不能丢。”
何雨柱无奈摇头。
“哥,月姨和气又温柔,比白寡妇好太多了。”何雨水突然说。
何雨柱点点头,“恩,月姨是好女人,往后多跟她学学持家做事,长点见识。”
暮色沉下,喜宴散了。
何大清送走客人,站在东跨院月亮门前尤豫,似想进来又怕打扰。
何雨柱拉开门:“爸,您怎么站在这儿?里面都安置好了,您回房歇着吧,忙一天累坏了。”
何大清望了眼西厢房亮灯的窗户,虽看不见何雨水,还是点头:“那我回了,你们兄妹也早点睡,别熬夜。”
关上门,院里恢复宁静。
不一会儿,传来正方门轴响,父亲回房了。
何雨柱敲西厢房玻璃:“雨水,不早了,明天要上学,早点睡。”
“知道啦!哥你也早点睡!”屋里传来清脆应答,还夹杂着翻书声,小丫头还在看书。
回到正房,何雨柱打开灯。
柔和灯光下,新家具泛着桐油香,书架上书排得整齐。
左边是淘来的菜谱,右边是何雨水的课本读物。
他坐在书桌前推开窗,晚风带着槐花清甜拂来,吹散疲惫。
虫鸣隐约,像宁静的夜曲。
这个六月,东跨院成了他和雨水的小天地,父亲娶了月姨有了新开始,往后日子总算安稳了。
此时,四合院里面的剧情人物基本上都到位了,就差秦淮茹没登场。
但这与他无关,他对别人老婆没兴趣,也不晕血,更不会象原主那样为寡妇掏心掏肺。
如今只愿守着小日子,把何雨水平安养大,让她有文化有出息,自己过好这一世安稳。
次日清晨。
李月早早来东跨院认门。
她头发用木簪挽起,温婉端庄。
站在木门前整理衣襟,带着初次上门的拘谨。
“月姨您来啦,快请进。”何雨柱拉开门,朝阳照进院子,刚洒水的青砖地泛着湿光,花草泥土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李月打量着整洁生机的小院,目光落在西厢房书桌:“这桌子精巧,是给雨水用的吧?”
“恩,雨水爱读书,得有个象样的桌子。”
何雨柱引她参观,“这边厨房砌了两个灶台,一个做饭一个烧水;那边水房通自来水,取水方便。”
到正房门口推门,屋里陈设简单却整齐,新打家具透着踏实劲儿,处处见用心。
“柱子你真是有心。”李月环顾屋内外,轻声说,眼里满是欣慰。
“月姨往后常来坐,院里也热闹。”
何雨柱诚恳道,“雨水还小,人情世故不懂,得您多指点她女孩子家的事。”
李月颔首微笑:“哎,你放心,我会的。”
送走李月,何雨柱转身就见雨水探出头,眨巴着大眼睛问:“哥,月姨好相处吗?会不会很严厉?”
“放心,月姨是实在人,脾气好得很。”
何雨柱揉了揉她的头笑起来,阳光洒在兄妹俩身上,温馨平和。
七月的四九城,像块被烈火炙烤的烙铁,连空气都带着灼人的烫意。
热风裹着胡同里的尘土一股脑扑在人身上,湿腻腻的。
不过几步路,汗珠就顺着脸颊往下滚,后背的汗衫早被浸透,紧紧贴在身上,能拧出半碗带着酸味儿的汗来。
连墙角的老槐树都蔫了叶,蝉趴在枝桠上扯着嗓子嘶喊,叫声里满是暑热的烦躁。
何雨柱穿件粗布汗衫,领口那圈黄渍是汗水泡透的痕迹,脚下蹬了双黑布圆口布鞋。
他背着手,慢悠悠晃在胡同深处,影子被太阳拉得又细又长。
这“胡同串子”的差事算是正式铺开了。
说是帮助军管会统计破损房屋,实则借这由头,用神念异能找敌特。
五十米之内,甭管是墙洞深处的老鼠、瓦檐下筑巢的麻雀,还是床底木箱里藏的物件,全无所遁形。
午后,日头毒得晃眼,空气都象在微微发颤。
何雨柱溜到鼓楼东大街。
远远见修鞋摊的老王头摇着把掉了扇骨的蒲扇纳凉,摊位旁摆个豁口搪瓷缸,装着半缸凉茶。
他加快两步凑过去,笑着搭话:“王大爷,今儿这天热得邪乎,跟下火似的,您生意咋样?”
说着往旁边小马扎上一坐,那马扎被晒得发烫。
老王头随手递来根卷好的烟,他接了别在耳后,鼻尖飘着烟丝混着汗味的气息。
“嗨,这鬼天气,谁愿出来遭罪?”
老王头重重叹口气,用铁锥子敲敲手里的旧鞋底,“从早上到现在,也就修了两三双鞋,勉强够买俩馒头,凑活过呗。”
他眼角馀光瞥何雨柱一眼,带着点好奇:“柱子,又出来统计破房子?”
“军管会给你开多少工钱,值得你顶着日头跑前跑后?你看你这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