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尽职地跟在她身边，偶尔被她拉着合影。
然而，尽管他们做了伪装，遮住了大半容颜。
但嘟嘟那截白淅细腻的脖颈，流畅优美的肩颈线条，以及一身淡雅出尘的襦裙，依旧让她在奇装异服汇聚的人潮里，显出一种格格不入的吸睛气质。
不断有人对着她拍照，窃窃私语。
“快看那个小姐姐！s的是哪个角色？好漂亮啊！”
“这气质绝了！是哪个团的ser吗？”
“衣服好精致，身材也好好！”
陈嘟灵起初还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往江野身后缩了缩，手指悄悄攥紧了他的袖角。
但很快，她被展馆内热烈的氛围感染，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找回了些许高中时期混迹漫展、作为s圈小大佬的感觉。
要知道，当年她的地狱少女、赤木晴子等造型也是出过圈，凭颜值进行降维打击的。
只是进入大学和娱乐圈后，就再难如此随心所欲了，心里多少有些遗撼。
看到一个极其精美的等身游戏角色立牌，她眼睛一亮，拉着江野小跑过去。
“江野江野，在这里给我拍一张！”
她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微微仰起脸，纱幔后那双眼睛眨呀眨，满是期待。
江野无奈地接过她递来的手机，认命地当起摄影师。
“站好，对，头稍微低一点————纱挡脸了————”
陈嘟灵却已经进入了状态，纤指轻轻撩开面前碍事的纱幔，将它别在帽檐一侧，露出了完整的下半张脸。
唇畔梨涡浅现，下颌微抬，摆出一个又甜又御的姿势。
咔嚓咔嚓。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更密集的快门声。
“小姐姐看这边！”
“能合个影吗？”
江野眉头微蹙，上前半步，刚想婉拒，衣袖又被轻轻扯动。
陈嘟灵侧过身，微微踮起脚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软软地撒娇。
嘟嘟还会撒娇？
江野没抗住，答应了下来。
于是，江野就这么陪着兴致勃勃的陈嘟灵，在各个精美的展台、立牌前拍了许多照片。
江野也渐渐投入起来。
陪着她看了《英雄联盟》的明星表演赛，围观了《守望先锋》新英雄的试玩体验，甚至在vr体验区陪她玩了一个略显刺激的太空射击游戏，看着她吓得尖叫又大笑的样子，江野也觉得这趟来得不算太亏。
他们一直逛到下午，展会临近尾声，江野才好不容易拉着依旧有些念念不舍的陈嘟灵，艰难地从热情的人群和越聚越多的目光中脱身，朝着出口方向走去。
而在场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几个挂着媒体证、但眼神格外锐利的男人收起了长焦相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拍到了吗？”一个低声问。
“拍到了，角度刁钻，但够清楚了。”
另一个拍了拍相机，语气兴奋。
“确定是陈嘟灵？”第一个再次确认。
“百分之百确定！刚才有张照片她撩面纱了，我抓拍到了正脸，清淅无比！
就是她！”
“边上那个男的呢？是江野？”
“这个————离得有点远，他又一直戴着帽子和口罩，没拍到特别清淅的正脸。但看身形、侧脸轮廓和那股子劲儿，很象！”
“没关系！”第一个说话的人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是也让他是！江野和陈嘟灵一起逛cj，这话题度就够了！赶紧的，稿子准备起来，照片挑最暧昧的发！今晚必须让热搜爆掉！”
“没问题！”
晚上，陈嘟灵回到了位于魔都的家中。
这是一套租住的高层公寓，她和母亲林红英两人住。
刚打开门，母亲林红英略带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哟，还知道回来啊？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的，妈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打算回来了呢？”
陈嘟灵换好拖鞋，有些无奈：“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回来。”
“那小子呢？走了？”
林红英靠在沙发上，瞥了她一眼。
“恩，他送我到楼下就走了，还要赶晚班飞机回燕京，有个重要的会。”陈嘟灵解释道。
林红英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神有些复杂。
曾几何时，她对那个明显对自己女儿不怀好意的小黄毛各种看不上。
但随着时间推移，江野的事业如同坐火箭般蹿升，一手打造的江影传媒成了行业新贵。
她如今的心情早已变得五味杂陈。
一方面，她隐隐觉得，自家女儿虽然优秀，但和如今势头正劲、堪称资本新贵的江野相比，似乎————有点配不上了？
这种想法让她既不甘又有些焦虑。
但另一方面，她心里又不得不对江野存着一份感激。
她自己开这家公司一年多，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圈外小白，慢慢开始了解到娱乐圈想混出名堂、站稳脚跟有多难，背后需要多么庞大的资源和手腕保驾护航。
而陈嘟灵这一路走来，有江野在背后护着，几乎没遇到过什么真正的龌龊事，资源更是好到令同龄人眼红。
刚拍完一部女主电影，转头就能进田壮状这种级别导演的剧组，拍的还是瞄准奖项的文艺片，这待遇简直如同开了挂。
沉默了一会儿，林红英换了个话题：“今天玩得开心？”
“恩！”陈嘟灵点点头，尤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妈，阿野今天跟我说————等我拍完田导这部电影，想让我接下来去给陈止希陈总当一段时间助理。”
“陈止希？”林红英愣了一下，“儒亿影业的那位？”
“恩，是的。”
林红英皱起眉，十分不解：“江野这是什么意思？让你去给别人当助理？还是竞争对手公司的高管？”
她完全跟不上江野的脑回路。
陈嘟灵却显得很平静，她轻声说：“他说————让我跟着陈总学习一段时间，然后，再去帮他管理北美的公司。”
“管理北美的公司？”林红英更懵了，“这都哪跟哪啊？”
陈嘟灵看着母亲疑惑的样子，缓缓开始解释，眼神里透着聪慧和通透。
她本来就是高智商的学霸！
“妈，阿野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好象————并不是只想让我一直演戏。他更希望我往制片人，或者公司管理的方向发展。”
“虽然他说有喜欢的电影我还可以继续拍，但我能感觉到，他现在公司扩张太快，非常缺真正信得过、又能独当一面的人手。他需要帮手。”
林红英听着女儿的分析，心情更加复杂了：“那————你自己怎么想？你当初可是放弃了学业，一心提前要进这个圈子的。”
陈嘟灵沉默了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妈，我想好了。田导这部电影拍完，后面的戏约，我先不接了。”
“我会去认真给陈总当助理，好好学习。同时我也会去报一些管理和金融方面的课程。”
“还有————妈，我们自己的那个小公司————实在不行，就关了吧。或者合并到江影下面去。我们精力有限，没必要分散。”
林红英闻言，猛地抬起头，又是惊讶又是不解：“关了？嘟嘟，你考虑了那么久才决定进娱乐圈，现在刚有点起色，戏约不断，前途大好，你又说不想拍，想退圈去学管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妈，我不是想退圈。”陈嘟灵摇摇头，语气却异常坚定，“有合适的、我喜欢的角色，我当然还会拍。但是，现在阿野他需要我。”
她看向母亲，眼神清澈而执着：“妈，我当初提前进这个圈子，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能离他近一点，能跟上他的脚步。”
“现在他的事业遇到了瓶颈，需要信得过的人去帮他开拓新的领域，那我肯定要去的。”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温柔又自信的笑容：“而且，我相信阿野对我的安排和感情。他现在公司越做越大，身边却没有几个真正能分担的内核管理层，他肯定也很累很难。我能帮他一点，就是一点。”
林红英看着女儿坚定而充满主见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忽然觉得，女儿好象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断和选择，甚至看得比她还远。
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行吧————你自己想清楚就好。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别后悔就行。”
“恩，谢谢妈。”陈嘟灵上前轻轻抱了抱母亲。
她知道，母亲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最终还是会支持她的。
与此同时，微薄炸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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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虽然有些角度刁钻，但清淅度极高。
有陈嘟灵撩起面纱露出甜美笑容的瞬间，有她拉着江野袖子撒娇的样子，有两人并肩观看电竞比赛时靠得很近的背影，甚至还有一张借位拍摄看起来极其象在接吻的照片。